冲在新闻一线的记者,有时会遇到这样一些困境——
地震过后的灾区,记者深入震中报道,然而灾区断网、断电,紧急的信息无法传送给外界,怎么办?
重大事件需要直播,记者手持无线摄像机进入现场,然而巨大的转播车因故开不进去,直播画面传不过来,怎么办?
雷速体育:广播电视数字化教育部工程研究中心的徐伟掌老师告诉记者,第一种极端的情况,可以通过短波这一渠道将珍贵的信息,如图片、声音,甚至低码率的视频,及时地传送出来;第二种情况,则可以通过高速无线局域网,将摄像机拍摄的高清晰度视频传送给转播车。这分别是他近年来进行的两项国家级课题——短波通讯和高速无线局域网——的研究成果。在应急的报道中,这两种技术无疑是雪中送炭。
向 来 缘 深
95年从广东省考到北京广播学院的徐伟掌老师,如今已经在学校学习、工作21年了。当年的青葱少年已经成长为白杨学者,广东口音已经听不太出来。说到跟传媒大学的缘分,徐老师总是说“误打误撞”,无论是当年高考第一志愿是北邮,却“误打误撞”进了广院,还是后来本科时参加研究课题,从此迷恋上了科研,并在毕业后“误打误撞”留校工作。徐老师和传媒大学的缘分不谓不深,与科研工作的缘分不谓不深。
“我在大三暑假加入了数字化工程中心的科研项目,在这个过程中,我比较深入地认识了科研,也迷恋上了科研。当时我只是简单地希望能在这里做毕设,并没有奢望能够留下。荣幸的是,当时中心的负责人老师发现了我的一些特长,觉得我能够胜任研究的工作,于是我就留了下来,在数字化工程中心参加科研工作。”徐老师说,“十几年来我一直在这里工作,没有换过单位,09年我开始担任行政职务,相当于是做科研的组织者,一线科研便少了,现在我还是希望冲到一线去。”
去年“白杨学者”的消息一出来,徐老师说最吸引他的就是“去行政化”这一条。“之前我是中心的副主任,承担了许多科研的组织工作,譬如立项申报、财务管理等等。这么多年来,我一直希望有一个机会,能够静下心来把事务性的事情抛开,专心地投入到研究里面。”而学校对白杨学者提出辞去行政职务的要求,“是学校把准了科研中存在的问题,对症开出的一剂好药。对我本人来说,也是一剂强心剂。”他说。
基 础 研 究
辞去行政职务的徐老师,圆了自己多年来冲到科研一线的梦。之前在短波领域的深耕细作中,徐老师发现短波研究领域有着巨大潜力,因此在他作为白杨学者的研究计划中,他把“短波通讯”放在了核心位置。“短波”本身有着特殊的性质,既有显而易见的弱点,也有独一无二的长处。“短波靠天吃饭,不一定能接通,即使接通以后,通信质量变化也很大,因此很多问题需要解决。”但是短波在国防军事领域中的应用,却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。徐老师介绍说,将短波通讯运用在国防军事领域,目前美国远远走在中国前面,美国的短波系统已经做到第三代,但是第二代产品仍对中国禁运。他希望他的研究能够给国防提供一些帮助。
除了通讯以外,短波还可以在其他领域发挥优长,譬如在超视距雷达方面。徐老师介绍说,目前雷达采用的多是无线电探测技术,只能侦测到视距以内的物体。但是现在很多武器都是超低飞行,由于山的阻挡或者地球曲率的变化,无线电雷达无法穿透障碍侦测到敌情。“而短波的特性就是可以绕过障碍,因此可以做一些超视距雷达方面的探索。”
与活跃于传媒领域台前幕后的新闻传播学部、艺术学部相比,理工学部显得低调很多,但正是理工学部坚实的基础理论研究,支撑起五光十色的传媒文化。“以前有人说广院的学生上手快,底子薄,后劲不足,我觉得究其原因是我们的基础理论研究差一点。基础理论分很多种,对于我们(数字化工程中心)来说,就是一些信号处理方面的工作。我希望我在白杨学者期间能够加深这方面的研究,希望能够做出比较新的突破。”徐老师说。
工 匠 精 神
徐老师做科研工作多年,自称令他感触最深的,是一种“工匠精神”。所谓工匠精神,就是要精益求精。“我们每做一项研究,都希望能够把它做到极致。”徐老师说。如何把研究做到极致,徐老师分享了两条他的治学体会,一是“知其然且知其所以然”,一是“非线性的思维方式”。
“知其然且知其所以然”不难理解,徐老师搬出“两小儿辩日”的故事。“太阳到底是中午离我们近,还是早晚离我们近?这个故事告诉我们,任何一个表象都有它的两面性,我们需要穿透现象看本质。”在具体的科研工作中,徐老师对他的研究生也是如此要求。“现在资讯非常发达,我们作为行内人,就要有行内人的学问和说法。不能像现在的一些报道新闻一样去理解科技,这种认识很肤浅。”
徐老师非常推崇“非线性思维方式”,所谓“非线性思维方式”,在他看来既是一种本体论,也是一种方法论。徐老师用“写作文”做简单的比方。“我们原来写稿用纸和笔,一行一行写下去,顶多中间删改一下,这是线性的处理方式;现在我们用电脑写稿,习惯先写出一个大概,然后拉到前面改一改,再到后面改一改,再到中间改一改,整个改稿的轨迹是乱的,这是非线性的处理方式,我觉得就有点精益求精的精神。”徐老师说,“做学问也是同样的道理。我不希望做‘不走回头路’的研究,不要做完一步后就不再修改了。而是要先搭起一个大架子,有一个整体认知,然后不断打磨每一个细节、不断反过头去优化。”
“我们做一件事情,需要多角度、多维度地去多做几遍,但不是简单的重复。只有经过精雕细琢,才能做出好的产品或者艺术品。”徐老师说,“我们一定要有精益求精的精神,千万不能以完成任务的心态去做事、做学问,不然肯定做不好。”